94期老车
永恒的转眼
我以为至少会等到11月,至少在我生日的时候,他还是在我身边.
只是一个转角,我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.在他怀里的,是美丽的宁若萧.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肩,搭散在瞿子默的肩头,弯弯曲曲,缠绕了子默一身.我忽然就有一种冲动,怕昌这一头的海藻拦了我的子默,否则我站在他身后这么久，他怎么都没有回头。
丛雨看到我又拎着一口袋橘子回来，张口问我。见我一脸的冷漠，便明白了几分。他为我倒了杯水，在我旁边坐下。
他觉得很抱歉，如果不是他把宁若萧介绍给我们认识，如果不是那晚让子默送她回家，如果......如果不是他，子默早就跟宁若萧在一起了吧。我有什么理由埋怨他，没有宁若萧的出现，让子默不爱我的人，又会是另外一个。只是，我还在企图等他陪我过11月，陪我过我们在一起的第三个生日。所以，我还没有做好准备，准备一个人过这个冬天。甚至还没有想好那条织了一半的围巾要什么时候放弃，那么深的蓝，是子默最爱的颜色，留给我自己，便成了伤口的颜色，太深，擦不干净。丛雨陪我坐着，低头不语。我知道在他眼中，我们都是一样卑微的人。记得张小娴的书里说过，爱的人不爱自己，还在守着爱情回头的人，都是卑微的。宁若萧美得那样沉迷，丛雨怎么可以打动她？所以，是子默。
一直坐到夜深，丛雨把我送回学校。路过那个转角的时候，我忍不住往那头看，我在希望，希望他们还在那里拥抱，这样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走过去，大声地呵斥他们。一个背叛自己女朋友的男人，一个破坏别人爱情的第三者。 甚至可以放声大哭，让子默深感内疚，让那个女人无地自容。
可是，在刚才的一刹那，我竟潜意识地掉头就走。面对这样的一段恋情，我的哭泣只会让我在他们面前成为可怜的角色，只会随着他们爱情的白热化，让自己被同情。
所以，丛雨是明智的。他不语。这样的聪明，我们不是天生就会。
回到宿舍，接到子默的电话，在楼下等我。我跑去洗手间，将脸埋在水池中，狠狠地冲洗，冲洗干净脸上的泪痕，至少让他看起来，我永远都是他喜欢的样子。
眼眶红红，鼻头红红。我想我只能借口这样冷的天气，我忍不住感冒了。就当爱情是场重感冒吧。
走到楼梯间，我看到在路灯下的子默。埋着头，不停地用脚踢着地上的小石子，我停住脚步，这样静静地看着他，在楼下等 我的身影，大概不会有几次了吧。原来，连他产背影，我都还这般的痴迷着。
“冷么？”
“不冷。感冒了么？鼻头红红的。”
还是习惯性的，他握住我的手，将脸贴在我的额头。脸上的温度大概吓了他一跳，冷水冲洗过后，还没来的急恢复温度。
我看着他，脸庞还是那么清晰，眼睛里，还是只有我的影子。一切都没变，只是我看不到他心里的样子。已经快秋末了，他身上的咖啡色毛衣，还是我们去年一起挑选 的，是我喜欢的颜色。
他把我揽入怀中，“刚才在寝室看书，看着看着就忽然很想你，所以，我来了。”
我眼角湿了。说话的语气都不曾改变。我在他怀中，这么熟悉的怀抱，就刚才，还有另一个女人占据了我的位置。将她的头发留在我喜欢的毛衣上，就连他的心都被百般缠绕。这个怀抱，我开始有些介意。
早上起来，打开手机，已经是午时了。短信爆满，全是丛雨，在酒吧等我。
赶去酒吧的时候，丛雨坐在吧台上，神情有些茫然，音乐是那首《WITHOUT YOU》。宁若萧就是唱着这首歌走进丛雨的心中，或许也走进了子默的心中。只是当时的我太傻，听歌听得入了神，没有发现握住的手，已经开始随着音乐慢慢融化。“她走了。她谁都不候选。”
我愕然。
难怪昨天晚上子默来，话语清淡，还将我抱得那样紧。也许在他怀中的，他以为是宁若萧。宁若萧没有从我手中抢走子默，她只是带走了他的心。我知道，若是她下了决心，我挣扎不得。
丛雨在我身边，开始小声地抽泣。究竟是怎样的女人，会让他这般深陷？我不知道要安慰他什么，告诉他她是爱他的，可是昨天的画面历历在目；告诉他她她走走就能回来，可是我就不出口，如果可以，我宁愿再也不见她。
所以，我只能选择沉默。没有想到，为这段爱情祭奠的第一个，竟是丛雨，在我还没来得及哭泣之前，他已经为他的爱情默哀了。
后来的日子，我和子默还是跟从前一样。一起去看喜欢人的演唱会，一起喝最爱的柠檬茶，在冬天快要来的时候，我开始恢复体温。
11月到了，再有几天，我便可以过我们在一起的第三个生日，也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。我整天赶工，在那天来到之前，我会把这条围巾织好，长长短短，刚好可以在他脖子上绕成三圈。
偶尔，我们也会去洒吧坐坐，看看丛雨。还是那个调酒很帅的丛雨，旁边总是围满了小女生。我们都尽量避开谈及宁若萧条这个名字。她的种种，都在秋末，随着纷纷的落叶，销声匿迹。
11.6。我早早起来。还好，没有黑眼圈，这样的我，看起来是幸福的。子默在楼下等我，我满心欢喜，在我20岁到来的时候，有个我爱的男人，在楼下等着我。
我们去酒吧。丛雨祝我生日快乐，我开心地笑着。一个爱人，一个好朋友，要我20岁的时候陪我身边，我觉得满足。
丛雨的生日礼物是一副很漂亮的画。黑色的框架中，一对恋人，在向日葵的海洋中幸福拥抱。那是我和子默旅游时照的，没想到丛雨把它做成了画，我很感动，给了他大大的拥抱。他是从心里真挚地祝福我们的。
我在期待着子默的礼物。去年的这个时候，他允诺我，会为我套上小小的指环。那是他最大的承诺，执子之手，与子偕老。
他拿 出一个丝绒盒子，我心一跳。里面躺着我爱情的完美句号。
打开来，是一串贝壳似 的手链。上次我看中，因为价格昂贵而舍弃。
他小心的为我戴在手上。轻轻一摇，叮叮当当。我没有预计中的喜悦，只浅浅地笑着。是他忘记他的诺言，还是已经改变主意？
吹熄 蜡烛。我希望我爱的人爱我，长长久久。愿望在这一刻定格。
“我决定去找她。”丛雨认真地说着。
我惊愕地抬起头，我以为时间可以淡忘一切。子默小小的痉挛，握住我的手，打了颤。
回家的路上。子默始终不发一语。我才明白，不提及，不代表不爱。
诺言没有忘记，也许给了另一个女人。有人在他的爱情中来了又走，他的心也随她的离去飘忽不不定，只因为有我的守候，他选择留下来。只因为我的守候。
我们都避开她的一切不谈。她的笑声缭绕，歌声回荡，都在我们心中烙下了印。直到丛雨说要去寻觅，即使她不爱他。子默动摇了，我动摇了。
我以为可以这样用时间来医治彼此。没想到只是一个名字，就让他魂不守舍。
到了楼下，他依旧把我搂在怀中。
“生日快乐。”随着祝福压下来的，是他干干的唇。但愿他还记得，永远有这么一张湿润的唇为他滋润。也许无关爱情。
围巾在包里。我选择带着它，上楼，消失，不见。不再回头。
冬天越来越冷的时候，我把那条围巾拿出来，将我的脖子，脸，埋藏其中。深深浅浅，都是我对爱的追忆。这么长，这么暖和的围巾，刚好把我的伤口遮住。
丛雨偶尔寄来贺卡，在大大小小成都市的酒吧，在宁若萧可能停留的每一个地方。子默，我们赏试避而不见，只是在长长的梧桐道上，我们还是会不期而遇。躲不掉。
他简单的问候，我依旧鼻头红红的。浊感冒，量种习惯。我们反方向地离去，我朝子默走远的方向挥挥手，手链声，清脆作响。
子默子默，冬天快乐。
[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-12-11 15:29:32编辑过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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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ost By：2005/8/25 21:33:57 [显示全部帖子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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