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,遇见你,是我不可遇知的惊奇.
04年,我来到这里,我不知道我沉闷的生活将会持续到何时,我不想开口讲话,我把自己关在一堵墙里,我觉得这样安全.
只是,没想到你会接近我.你历来像个热心过度的孩子,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你的好意,于是尽可能的依顺,不争辩不发问.我知道这样的关系只是奴役,还记得那个晚上,在2号公寓时,她们4个挤在下铺的两张床上嘻笑着义结金莲,我在上铺不做声,你窝在被子里哭.是失落和失望,原来自己平日里交好的人并没有把我放在同样的位置.甚至,没有位置.
我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你,她们的笑闹声逾发响亮,你哭泣的声音隐隐可闻.我那时侯在想:真的还是个孩子啊,经历的还是少呢.在以后还有很多自己自以为是的事情突然变成另外一个样子.
你还是个忧愁的女孩子,敏感偏执.喜欢伤感的文字伤感的气氛伤感的故事.只是,最大的伤感却是你看不透生活是最让人伤感的东西.留恋在精神世界里的时候,从来没想过有天自己要独自面对众叛亲离的结局.那天你站在那里,哭了又哭,说了又说,无辜的一如往常.那几个朋友,你觉得最重要的朋友们同仇敌忾的拼列着你以往的过分行为.我透过窗子看见绿意怏然的春天,空气沉闷的憋在胸口,这个惨烈的春天这个没道理的结局.还记得在此前天你疲倦的蹲在路边,茫然的问我和ZHU怎么会成这样?你用心的对待每个人却被每个人丢弃.
可是只一天,情景就是如此转变,我趴在桌子上狠狠的咒骂这该死的转变,即使,我看似和她们是同样的立场.
我不想告诉不为什么,即使说出了口,也未必是好的,你也未必意料到和承认的.直到现在我都在逃避.我不想直接面对着你说:因为你老恶言恶语喜怒无常,因为你只对我这样.我在学校的微机室里看到你在我们常去的论坛贴出来的帖子,我靠在学校大门口看你写给我的最后一张纸条,你说:我的生活刚刚好转你却再次让它变质.可是M,你们约定在教室的那场对峙我不知道,你们讨论的话题不在我身上,怎么可以说是我搞坏了一切?我看见你跟在你朋友后面神情悲忿的离开学校,我看见你每天的生活,我看见你和她们看似和好了.我看见整个故事里被遗置在外的自己,我不知道要受多少伤害才会成长为一个坚强的人.我承受不了了.
失眠和抑郁让我抓狂了,我哭不出来,静不下心,我成了故事里外的罪人,我不止一次把自己闷进水里不出来,不得解脱.
06年寒假,除夕夜里,我站在四面空旷的操场上,四周的夜色不断绽放着此起彼伏的烟花,04和05的记忆像断流的水汹涌而至却又面目模糊,时间这个东西什么也没留给我,只是留下了空白的大脑,我想,既然如此,就这样吧.
05年秋天,雨水不断.我从学校偷溜出来,打算在外面吃点好的补偿一下自己的胃.秋叶满地,路边的法桐不时会飘落下金黄的落叶,我提着两大袋食物站在新网对面的街等3路公交. 知道吗我看着熟悉的网吧招牌突然想起我们一起去通宵的那个晚上,发现旁边的那个男孩子在上我们常去的那个论坛,他的好友名单里有我们都知道的GJ,你和我窃笑着议论他们的关系,没想到被那男孩子听到.那个时候记起来很想知道你每次经过时还记得这些么?我站在公路边发呆,澄净的天空看起来还惆怅.
记得古槐路上的银行大楼么?我们在拐角的花坛里唱着零落的歌,我记得那首橄榄树被我们一直吟唱,那个喝醉的男孩子从花坛上坐起来低沉着嗓子跟着唱.我们还唱范玮琪的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.那是零几年的事呢?它们遥远的不真实,让我忘了那时我会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好下去.那座大楼的顶部有四个石英钟,正点时会响起舒缓的安魂曲,让人有置身午后巴黎广场的错觉.我那时以为我们会一直好下去的念头也成了美丽的错觉.
我想,07年了我长大了,我不再是04年那个自闭的女生了,我应该面对拖至07年的事故了.自己告诉自己时间把什么都带走了,模糊了恩仇.模糊了记忆.那么,就继续模糊我们曾经的恩怨吧,有时候生命是一根发丝的宽度,不应该继续浪费时间计较已经模糊的恩仇.
从那篇帖子开始,我们都不再现身于这个论坛,即使来了,也已经是换了面目改了时间.我看着日益退后的数字心里愈发纠结,因为彼此,放弃了一样的习惯.放弃了我们自己.
不该这样收场的,想回头已经来不及.
花儿自开,水自流.
07年的秋天，久违的地方，已经陌生的地方，没有我熟悉的人，或者没有可以相会的人，原来物是人非这么轻易，轻易到来。